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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印象

luyued 发布于 2011-03-01 02:16   浏览 N 次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叔父永远都是一个“神医”,我知道他敬奉的神灵叫“太上老君”。他们告诉我说,你不懂,“太上老君”就是“泰山”上的一个老者,神通广大,无所不能。这便是泰山给我的第一印象,我并不知道她在何处,只知道她也许就象家乡的“九里山”一般的模样吧。

  我不大相信叔父的把戏,但我亲见他的门前总是门庭若市地聚拢着求神治病的人,我也亲见叔父破口大骂那些拜访者将他院中的花木折走以为神草,我还亲见幼时落后的村落不时出入的很少见到的高级轿车,我更亲见逢年过节一车车还愿的整猪整羊和一幕幕难得看到的仙狐电影。于是我仰慕泰山,那必定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圣地吧,那位老者还在吗?我一定要找到他,我这样想。

  慢慢地我从书上知道,泰山不象家乡的“九里山”,她冠盖五岳,松壑云深;泰山上并没有我要寻找的老者,但却有历朝历代人人供奉的神灵;而这里也真正的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圣地。

  我向往泰山,可泰山却不因我的思念而日渐靠近。很多年后的一天,在我走上工作岗位的某个日子,我乘火车路过泰安,晨曦的朦胧中,隐约看到宏伟浩大的岱岳雄姿,灰蒙蒙的天底下,那黑吁吁矗立着的就是魂牵梦绕的泰山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切的向往此刻已经不再是奢望,她那超乎寻常的气势远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曾经畅游过在我的家乡小负盛名的“九里山”,也曾经见过挺拔巍峨的北岳恒山,更是经历过香火鼎旺的南岳衡山的洗礼,那些如诗如画般令人神往的自然人文景观背后,无一不留下我长长的慨叹。可是那一刻,泰山就在我的眼前,她披着浓厚的早雾的纱衣,象一个成熟、稳健、睿智而又久经沧桑的圣人,将我的胃口高高的吊在空中,任凭我拉开想象的伞,搜索无边的记忆,都无法将其名状,于是泰山的形象再一次在我的心中升华,直到列车将我的视线远远的拉长,最后在她的脚下眷恋盘旋,依依惜别。

  也许上帝在关闭所有门窗的时候,总会留下一个可供喘息的气孔,就在我的生活已经完全定格在城市中的时候,一个并不偶然的机会,我的梦想竟在朝夕之间变成了现实。适逢阳春,在我供职的海王公司厂庆的日子里,经过不长时间的酝酿,我们的泰山之游终于成行,感谢上帝!我记得这一天---四月六日,这一天风和日丽。

  伴着夕阳,乘着夜幕,满载一车的欢笑,客车将我和同事们的心缓缓的向泰山移近。数着心跳,凭着幻想,抑住满腔的激动,任颤抖的瞳孔在虚掩的眼睑下寻找记忆。泰山便在眼前了。我仿佛看到了泰山那秀丽的风光,那峻峭的山崖,那亦幻亦真的飞云流瀑,那松涛阵阵的汩汩山鸣;隐约中,我看到孔老夫子在泰山之巅轻声慨叹,我听到历代君王在岱顶封禅祭告的庄严和声,文人墨客的身影在摩崖边走过,赋诗留言的石刻比比皆是……睡梦中,我在泰山的山涧盘旋……

  邻座的小郑捅了我一下,我一下醒来,客车正绕过最后一个转盘,泰山就在我的额头上方。所有的人都兴奋起来,泰山,泰山!我夹在欢呼的人群当中,暗暗的想,这生活的转盘呀,终于把我转到这里来了。背起背袋,我期待着一个刹车的声响……

  站在天外村广场仰望泰山,这个我朝暮想望的大自然的圣子呀,象一樽安详的巨佛,慈祥的观望着整个华夏大地,他昂头天外,隐约之中我仿佛看到他微笑的面孔,想伸出双臂去拥抱他,可当我环顾四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分明已钻入他的怀抱。四方广场的盘龙柱子高耸着,沿台阶而上的巨幅浮雕上记载着历代君王朝圣的胜迹,泰山延伸的山脉象巨人的臂膀,渐渐地将我们的视线挡在了九霄云外。

  乘上环游的汽车,心随着车轮飞行,盘山路象一根洁白的丝带,在泰山的皱纹里缠绕,我们的目光也长长短短,时而开阔,时而闭塞。悬崖压了下来,若非跑的快,我真担心难以抽身;参天古木探出了头,车轮便在树梢转动了。耳边仿佛响起浔阳江畔的琵琶曲,惊心动魄之际,已身在中天门外了。

  据说进了天门即入仙界,一天门可以使你脱去凡间的世俗,中天门就可以成为半仙之体,而过了南天门就真正变为天界神仙了。虽然我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却从不相信有什么天门,就象不相信转法轮能够开启天目一样。因为照此“据说”,那些罪大恶极的凡间俗人,岂不一登泰山万恶俱消,反倒成仙自在?

  夹道的石阶已经难以考究铺建于哪朝哪代,可道旁店铺里摆放的精美饰品,却一眼就能认出是现代化高科技的杰作。中天门象幅巨匾,陡然横在我的眼前,我眼望着从“仙界”回来的游客们,各个疲惫不堪,于是买了平安丝带系于颈上,保佑“登天”的道上一路顺风。

  过了中天门,稍一转身就到了迎天,同行的队伍变的散落起来,三三两两,前前后后的蠕动着。所有的人眼睛不够用起来,展开的泰山画卷吸引着我们放慢了脚步,绿荫环绕,一步一景,目不暇接。

  道旁矗立的奇石象一把利剑直冲云霄,好象要斩断天边的云彩,这就是斩云剑。据说织女曾用它裁断霞霓缝制仙衣,或许每一道闪电,都是它挥动时留下的划痕。天空泉悄无声息,石壁上依然流痕斑斑,也许在每一个雨后,它都能凑出丁冬的乐曲,旁边的悬崖上赫然刻着“既雨晴无佳”、“云路先声”的石刻,这里山辉川媚,曲径通悠,山水相映,林木苍郁。

  转过一个山崖,一座石拱桥跨越沟壑,桥体上书写着“云步桥”三字。正对台阶的碑亭上,两幅对联引起了我的兴趣,“风尘奔走历尽艰辛思跪乳,跋涉惊心到此浮云成梦幻”,“登高极目从此俗思自消沉,因果研究积成功德敢朝山”。我不知道云步桥的来由,可我猜测这是平步青云之桥吗?或者是云桥漫步?无论如何,我急切的登上桥面,阴冷的山风险些将帽子吹走,扶稳桥栏,放眼望去,山谷一泄千里,青山叠翠,崖石突兀。近前的石崖上刻着“云桥飞瀑”、“霖雨苍生”、“月色泉声”的石刻,虽未见到飞泉流瀑,却仿佛置身幽然仙境。

  “望人松”依山而立,象一个久盼夫君归来的少妇,她的臂膀延展着,凝望着登山的盘道,企盼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自己的故人,我不禁为她的毅力和恒心所感动,我想起人世间多少的等待无果而终,我想起了人世间多少的拼搏终成泡影。于是,我宁愿化作山对面的一颗青松,与之遥遥相望,共守雾霭,共担霹雳。

  然而,我终究不能随心所欲。路在脚下延展,我必须前行,夹道的山崖,已经把我的视线拘泥成了一绺,而头顶的天空依然开阔。遥遥望去,南天门高高的悬在空中,它吐出长长的舌头,将我的双脚吮舔在它的舌尖,而十八盘就在眼前了。

  一架云梯,登天的云梯,天门的云梯,不知为多少人圆了“升仙”之梦。而如今,终于到了“超度”我的时候了,拾级而上,我带着“神睨崇朝”的梦幻,企盼在云梯的尽头出现万道霞光。

  据导游小姐介绍,十八盘共分两段,紧十八盘和慢十八盘,共有六千多级台阶,而紧十八盘就有一千六百六十多级,我不禁有些许的畏惧,原来,登天并非如想象中那般轻松。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如织,他们分明的疲倦却丝毫没有打消我要登上山顶的欲念。

  或互相搀扶,或扶栏而上的人们,挡住了我的视线,两边苍翠的青山,已在我的眼中慢慢模糊,一丝的眩晕闪电般牵制了我的双腿,离我久久向往的神仙还远吗?在兴奋中,我的双腿不由得战栗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带着血腥,我任凭跳跃的神经牵引我继续向前。

  想象中的“龙门”必定是一个悬挂在空中,难以逾越的圣门吧。站在好似是在嘲弄我的牌匾前,我的血液被一丝隐隐的失落冷却了。走过去,我还是我自己。除了更加的疲乏与困顿,没有意料之中的那般感慨与兴奋。

  “升仙坊”缭绕着绵延不绝的香火,曾经将多少人的期望笼罩其中。跪下双膝,弓下身去,我也在寻求圆满吗?无言的发问,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然而,我依旧虔诚,这毕竟是我朝思暮想的圣山呀。身边的善男信女也如我一般虔诚的祈祷着,我想,好人终究一生平安。留下祝愿,我开始向下一个目标挺进,那块神奇的“飞来石”,你该以怎样一种姿态来迎接我呢?

  远远看见那已被岁月磨蚀的失去光彩的补天巨石,一股想冲上去拥抱它的冲动让我不能自己,忘却了所有的劳累,我飞奔到它的身旁。它神奇的磁力竟然让我感受到了那消失已久的亲切。那一刻,我宁愿与它融为一体,永不分离。不知不觉中,久违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脸颊……神灵啊,我该怎样爱你?

  恍惚中,我看到了被我踩在脚下的人们,我顿然清醒,抬眼望去,南天门与我仅一箭之遥。梦中的神仙好似在冲我轻轻挥手,举袖拭泪,我要跨越那通往仙界的必经之门!

  “高处不胜寒”,南天门凛冽的山风险些把我的躯壳吹下谷底,紧紧衣袖,让奔驰的思想的野马在泰山的怀抱里徜徉。近旁摇曳的青松随着阵阵的松涛波澜起伏,而远处我曾经用双脚量过的盘道象一丝飘带,在扑朔迷离的圣山之间时隐时现。极目望去,白茫茫的天底下,一切竟变的如此渺小,座座的山丘在云雾中悄悄的探出了头,仿佛在和白云游戏。再远处,隐约是大海,是大海吗?

  天街的冷清是我始料未及的。一片平坦的山地,几间简陋的店铺,除了已经将我吹的麻木的冷风和一路惯见的饰品,我没有见到他的特别之处,一股轻蔑的念头掠过我的神经。然而这蔑视旋即化为乌有,一个美妙的传说闪现在我的脑海中,让我三拜九叩,再不敢轻言泰山之微:

  “据说书法家王羲之一朝和朋友登临泰山,一贯高傲自大的他,并未把泰山看在眼里,当朋友问及他对泰山的印象时,他脱口而出‘都言泰山五岳之尊,不过如此’。不巧这话被泰山老母听到了,异常气愤,便取下头簪,轻轻一点,一条天街便跃然眼前,天街上只有两间屋子,两个老妈妈正忙不停的赶做烧饼。这时王羲之和朋友路过这里,又饥又饿,就走过去,可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但见一个老妈妈将面团作成面饼,头也不抬的随手一甩,面饼不偏不倚落在隔壁屋子的炕台上。面饼烙好,这边的老人又用铲子将面饼一甩,黄灿灿的饼子又不偏不倚的落到了隔壁屋子的篓筐里。王羲之足足看了一个时辰,竟没有一个面饼落错位置,出于好奇,他忙上前去追问原由,只听一个老妈妈说:‘烙饼就如写字,熟练而已,不过如此’。王羲之听后,方知自己的傲气得罪了泰山老母,忙躬身作揖赔礼道歉。抬起头时,店铺里已经空空如也,只有这天街经年累月的遗留了下来。”

  靠着一侧的峭壁,天街的另一边是万丈深渊,风更加的劲吹了。往前走,一幅“玄门日会龙门客,道院时接翰院宾”的对联将碧霞祠旺盛的香火记录无疑,点了圣香,许了心愿,想想“天路非遥”,再不敢怠慢半步,匆匆然继续向上攀缘。

  昂头天外,五岳独尊。一颗擎天柱将泰山与云霄相连,站在此处,环顾四周,华夏大地尽收眼底,难怪文人墨客留下“眼底乾坤小,胸中傀儡多,峰头最高处,拔剑纵狂歌”的千古诗句。

  终于登上了山顶,而泰山整个的在我的脚下了。没有光芒万丈的圣灵,没有鹤发童颜的神仙,一种征服感充斥了我的大脑。不象想象中那般壮美,隐隐的失落感封住了我的嘴巴,一切在山脚下酝酿好的感叹与赞美,统统一扫而光,这难道仅仅是胜利后暂有的迷茫吗?我的沉默与茫茫云海相映成趣,千万不要有人打扰,静静的,我在心里祈祷。

  坐在也许原本突兀的山石上,把呼啸而过的风抛之脑后,我陷入了自己的沉思。莫耐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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