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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从来任我行:简明诗歌一述

luyued 发布于 2011-02-26 20:21   浏览 N 次  

造物从来任我行:简明诗歌一述
曹英人/文
动辄翻天换地,这是简明诗歌的一贯本色,诗歌的世界再造能力在他这里被运用到了某种极限。因此,或誉其奇崛,或说其硬冷,或言其哲思透骨,或赞其高贵逼神,归为一句,则一新天地而已。

现在我们就以他的近作《我将怎样迎合你死去活来的妖娆》为例,阐释他按照内心尺度来从新造化的世界。读到这个个性招摇的题目熟悉简明诗歌的人也许不会惊讶,不出奇就不是他了……不过这里也有另外一层意图:这首诗并非只是单纯的抒写,它以它对诗赛的遥会性保持着自己的“佳人独立”之格调,我们在最后会对这个标题的深层含义再作揭示。在这样的背景中他如何能保持他的本真风格,如何能借此而愈显其才,我们拭目以待。

我将怎样迎合你死去活来的妖娆
其实,天空是被染蓝的
眺望一程比一程辽远
草原,一直蓝到天边
还有伊犁河水,液体的蓝
潮起潮落的深浅
奔流不息的芬芳
——处处见奇处处新:一在起句,天是蓝的,但是被染蓝的,被谁染?怎么染?先别问,你看那满目的草原,一程一程蓝到天边,绿绿的草原怎么是蓝的?奇之二。奇的还有伊犁河水,竟然是“液体的蓝”,碧水也被换身了,甚至潮起潮落,甚至还有蓝色奔流的芬芳——新的感觉,带着一股奇异的风吹向你的心海,怎么回事?从草的地到蓝的天,从西头的河水到东头的海,蓝蓝蓝蓝,怎么着都是蓝,甚至你觉得自己都蓝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那样,自然香的女子
为什么像闪电一样就出嫁了
你骑着一匹多愁善感的马驹
从此无踪无影。如果不是那样
为什么闻着你的体香
头羊不会迷途,野蜂
不会狂躁。如果不是那样
为什么与你约会
头发和皮肤就会变色
眼睛就会放射蓝光?
——继续把谜进行到底。作者毫不理会我们的情绪,管你明不明白,我自幽怨慨叹:如果,如果,为什么,为什么……在比喻中把这个自然香的女子神效说得婉约有致,简简深深,最终落笔在“变色,变蓝”,这是自然香的国度,见者皆蓝,这个转弯的扣子再次和首段合拢,这到底是什么呢?惹人馋!


熏衣草之夜,没有一夜相似
我必须从第一片草叶开始
倾听下一片草叶的呼吸
我必须从第一朵花蕊,扑向
第二朵,然后是第三朵花蕊
我必须一夜一夜诉说,为什么
拒绝迁徙和沉湎?我必须承认
我的暗恋,内心深处风生云起的革命
如果不是那样,自然香的女子
我将怎样迎合你
死去活来的妖娆

——哦,千呼万唤始出来,原来是薰衣草!为什么天是蓝的,满是熏衣草的天呀!为什么草原是蓝的,那长满的是薰衣草啊!为什么河水是蓝的,映满了沿岸的薰衣草啊!为什么我会变蓝你会变蓝,那是我们在满是薰衣草的夜啊!这样的夜晚,每一晚都是新的,正像简明的新。我开始每一夜就像开始每一片草叶,哦呼吸,哦花蕊,我在蓝色的妖娆中几乎沉湎,因为拒绝迁徙所以我还意识到我已沉湎,因为拒绝迁徙所以我甘愿沉湎!!翻江倒海,内心深处风生云起的蓝色海啸,冲击着把我推到你跟前,薰衣草啊!我将怎样迎合你,那让我死去活来的妖娆啊……

熏衣草之夜,浩瀚纵横
往南,最快的马蹄曾经追上秋风
朝北,同样的里程才能遇到春雨
自然香的女子,我对你的相思
足够一匹纯种的伊犁马
跑上整整三天!我必须
再造一座天空,让你染
再造一条河流,让你染
再造更大的草原,让你染
再造我们的眼睛,耳朵和嘴唇
让你染!
——作者已经沉醉,然而沉醉的不能只是作者一人。它的自然香有这样的魅力和能力,让一个天下折腰,甚至远逝的世纪,春,秋:这里的马蹄曾踏上秋风,这里的鬃毛曾唤回春雨,不止如此,这里的每一个我都升起“简明式”的愿望和祷祝:

我必须
再造一座天空,让你染
再造一条河流,让你染
再造更大的草原,让你染
再造我们的眼睛,耳朵和嘴唇
让你染!
简单的意象,无非是天,草原,河流,我们,简单的重复换灼的是从我、我的天、我的草原和河流到整个我们的天,草原,河流和我们,呵,多么蓝……!!

再造的世界徐徐诞生,你已沉湎,沉醉,我已沉湎,沉醉,我们已沉湎,沉醉,呵,地老天荒——

天天染,月月染,年年染
最终,染蓝彼此,地老天荒
呵蓝的世界,薰衣草的天堂,住着蓝的我们,地老天荒……!

激情过后,我们再回到标题,可染是为“妖”,能香是为“娆”,在此我宁愿死去重生,我宁愿我的世界死去再次重生,我们宁愿整个的世界在这薰衣草中死去活来,是为“迎合”,呵,在这个纯心意营造的精神世界中,你,又将怎样迎合……因此,即使薰衣草的蓝,也在这个新世界里被重新创造了——

呵,我的新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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