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看普拉斯电影，眼前老晃动着普拉斯和休斯的影子。想到她那样香消玉损，不免记起另一个女人来。10月16日下午我在上图还书，顺便到四楼报告厅看一眼，因为关愚谦先生的太太、德国人海佩春在那里做一个报告。关愚谦是德国汉堡大学汉学系教授，六、七十年代从大陆偷渡出境，在汉堡认识了德国姑娘Petra Haering，后来就留在德国了。据Petra自己说，她18岁第一次看见他时，便要跟他过一辈子，而关却像躲猫猫一样避开她，同时又跟其他一大堆女朋友交往，弄得海姑娘只好下定决心从父母家出逃，结果又让关给送回去。这一来一回，海家大人对小关另眼相看起来，觉得他懂道理有风度。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小关在偷渡前已在国内结婚生子，对付海姑娘那样一个黄毛丫头和海家大人，以中国人的智慧，真是绰绰有余。话再说回来，我那天在四楼报告厅看见海佩春的时候，远远的，看不太清楚，只能听她讲话。但旁边的投影仪回放着他们夫妇共同生活的一些旧照，无论关还是海，年轻时都是一表人材，真是神仙佳侣，天作之和，特别是Petra，看上去多么清纯甜美呵，德国女人多长相一般并难看的，可Petra很不一样！我大概听了一刻种左右就走了。之后，在豆瓣上查阅了那次活动的海报，海报上贴着一张关氏夫妇在家中的合影，大概就是最近的照片，海佩春穿着一件宝蓝色中式绸缎上衣，她的神情和姿态引起了我的注意，尤其是那对眼睛，我无法形容，那里面积蓄了多少难以名状的感受：a survived woman！我突然想，那天下午，海佩春在上图报告厅对着观众所讲的那些话，有多少是她的心里话呢？一个在异国婚姻里生存下来的德国妇女，该讲什么和不讲什么是她的第一项生存技巧吧。直感而已。“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佩春不容易！ 海佩春新书《德国媳妇中国家》2010年9月由三联书店出版关愚谦著，三联书店，2010年9月1日 二零一零年十一月十四日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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