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地址:【转载】《漫说刘大镛书法》李立荣
作者:马河声
漫说刘大镛书法
李立荣
平生青白眼,未肯让阮籍”,这是林散之老写高二适先生的一句诗,但每次见刘大镛先生时,目中观其人,心里念叨却是这句诗,阮籍猖狂,刘大镛先生却很低调,但我还是把他和这句诗联系在了一起,原因是他给人的感觉很“冷”,而且这种冷不会因为你和他的熟识程度的改变而改变,他只要不说话,你就会觉得他很“冷”。
就这么个“冷”人,旭鹏兄却一直在我面前盛赞他的山水画如何如何的好,我没见过、我也不懂画,就一直嘻嘻哈哈不置可否的应付着他的说辞,终于有一天,他对我的态度忍无可忍,一下子给我发了好几张刘先生的山水小幅,问“怎么样?!”我说:“不懂,但山水能在笔墨纷披中透露出清凉干净的气韵,难得!”旭鹏兄笑了,我却想到了纳兰容若的一句词来:“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原来“冷”,是为了保持心灵深处的“坚”与“净”。
又过了一段时间,旭鹏兄又给我发过来一张刘先生的新作,题款是“秋山逸兴图,大镛画于朱雀门外旺园。”寥寥数字,醒心眼而摄心魄,我对旭鹏兄说:“字写的好,真好。”
就这么聊聊数字,我就觉得刘先生的字好,是因为我在这几个字上看到的深藏于“妍”后面的坚实的“质”,孙过庭说“古今所尚不同,古质而今妍。”生在时下,谁也躲不过时风所趋而不受时风的影响,刘大镛先生自然也不能例外,但难就难在能趋“妍”而守“质”,不趋“妍”,即成毫无生机之化石,虽珍贵却为死物;不守“质”,即成无父无母之怪胎,虽鲜活却成荒诞。这让我想到陈少默先生的一句话来:“做人太实则无趣,为艺太实则无味”,质妍相参,并修不废,刘先生可以说是一个冷而不僵,内心活泛的解人,他是一个懂艺术的人,能敛亦能放。
试观当今书坛那些蝇营于各种展事,狗苟于各种奖项的书坛达人们,他们虽然做不了旗手,却知道研究谁是旗手,死人做不了旗手,活人却都喜欢戴高帽子,一朝得道,随从千万,黑压压一片。可笑的是竟然有人可笑的把区区十数几年书坛现象归结为:周志高时代、刘正成时代、刘炳森时代,我不知道这是时代的悲哀,还是个人的悲哀。历史几千年,怎么就没有人喊,王羲之时代、颜真卿时代呢?我们的书写却一直被人家左右着!一直高喊弘扬主旋律的人们,却弄不明白主旋律是什么?一直高喊着笔墨当随时代的人们,却慌乱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笔墨去追随这个时代,于是这个时代的笔墨几近于荒芜了,也难怪啊,钱钟书先生说:“大抵学问也者,乃荒江野屋二三素心人商量培养之事,朝市之显学,必成俗学。”
我个人以为,不管是弘扬主旋律还是笔墨当随时代,都离不开对“质”的追慕、探寻,入“质”愈深,其“妍”必妙,不若此,那妍只不过形同虚设的花瓶,虽美却僵不见生机与活力。石涛说“蒙养”,入古寻质即蒙养之一端。刘大镛先生显然是深谙此理的,所以他的作品在不违时风的外表下,蕴含着一股难得的味外之味、象外之象,这自然依赖于他对“质”的不懈的追求。后来,我和旭鹏兄一块去了一趟的刘大镛先生的办公室,他的一句话,使我更坚信了我对他的认识,他说:“太难了,需要的是时间的锤炼。”有如此认识,所以,他没有趋时追风,他只静静的锤炼这自己的手艺,刘大镛先生的“冷”是“冷”到了骨子里了。但在他的办公室欣赏他的画作、书作时,我却想到了四个字——冷眼深情。
因为欣赏刘先生的作为,所以我很欣赏刘先生的书法,也很看好刘先生的书法;因为看好、欣赏刘先生的书法,所以我也很欣赏、看好刘先生的画作;因为看好、欣赏刘先生的书法、画作,所以我做如是言说……